寄性于山水之间 | 塞南水彩-草原元素---蒙古元素 Mongolia Element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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塞南作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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寄性于山水之间

—— 塞南水彩风景画写生印象

奥迪 | 文

内蒙古美术家协会副主席

中国水彩艺术委员会委员

内蒙古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美术教育系主任、教授

我与塞南相识于上世纪70年代末的内蒙古师范学院艺术系，对于绘画他感悟很早，尤其对水彩风景画更是情有独钟。

“固执”己见写生就是真实生活

曾看到过他16岁时画的一幅写生，画的是带有几株树的秋景，画在一张泛黄的旧纸上，色调很美，透出了那个年龄段少有的素养。过后不久，在上世纪80年代初他又去云南画了一批写生，其中的几幅展出于1984年的自治区第一届水彩画展上，受到业内人士的好评。多年后我才完整地看到这批画，当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
在工大建筑系工作期间，他经常利用课余外出写生，我曾数次在西郊的乌素图召遇到他。那一阶段他还带学生去了山东曲阜，画了许多殿堂、城楼，还有松柏掩映下长长的甬道。在他家的墙上，长期挂着一幅在工地画的写生，画面中帐篷周围的树用色浓重，用笔松弛且有力度，刚柔并济，就总体而言他这阶段的画受业师胡勃的影响较多。1986年在江苏举办的全国首届水彩粉画展，他的作品《秋寒》入选，这是对他那个阶段努力的一个肯定，同时他也逐步渡过了自己的青年时代。

那以后的一些年里随着改革大潮，他辞职去了广东，我们接触不多，只零星听到他的某些消息。待从广东回来后，他又重拾画笔画起水彩画来。近年他在内蒙古东西部、晋陕等地画了许多写生，尤其是自己开车去阿拉善、甘南、西藏等地画画，画得很投入也很过瘾，往往一年中几乎一直在外奔走，只偶尔回城稍作休整。

画外光写生已成为他个人的生活方式，似乎他天生是为画写生而活着的。在画照片成为“时尚”的今天，他不为所动，还是一门心思画他的写生画。也有人觉得他何必自苦如此，已经是成熟画家了，在画室里泡杯茶听着音乐用资料画画多惬意，何苦像个老农民似的一年到头顶着太阳在外忙乎？他听罢不觉淡然一笑。

我所接触的水彩画家很多，但像这样“固执”的却不多见，他无疑是个另类。他不像我们在工作单位还需上课、教学、评职称，把大量时间投入到画参展作品中去，一年里只能挤出不多的时间出去画画写生过把瘾，而像他这样的生活方式我们这些人只有羡慕的份。

不纠细节忽隐忽现见证沧桑岁月

近日欣闻他的作品要结集出版，使我们有机会重新回顾他走过的路，从这批画中可以看出他几年来的人生轨迹。就拿2010年我们一起去额济纳旗时他画的几幅水彩画来说，那幅在弱水故道画的干河床，远景处是一条灰紫色的沙山，有几棵团状的树点缀其间，近景着重刻画了两颗胡杨和一段躺倒的枯树干，左侧胡杨的树叶绿中带黄，点出了作画时已是初秋时节，略显单调的景色透着几分苍凉。

而另一幅则画了午后胡杨林中的蒙古包，他在作画时没有过多纠缠于细节当中，画面处理得很概括也很整，整幅画洋溢着暖暖的秋意。《居延海》画于干涸的古居延海湖蚀地带。作者把景物归纳为天地两部分，湛蓝的天空浮动着白云，地面远处的沙碛好似遗弃的古城堡，一抹斜阳忽隐忽现，使画面平添了岁月的沧桑和历史感。

不流俗套悠然莫逆于自乐之旅

前两年他在藏区画的几幅方构图的古村落、寺庙的水彩写生也蛮有味道，我尤喜欢那幅《安静的寺庙》。画中寺院墙体的土红颜色显得十分醒目，高耸的风马旗红蓝相间、色斑点点，右侧山墙的灰蓝色投影画得恰到好处，既整体又富于光的变化。而他的水乡风景虽没有江南画家笔下的水色淋漓之感，但也有自己的特点和观察视角。

多年的外光写生使得他对于风景有着敏锐的捕捉能力，常用大笔把纷繁的景物概括为几个色块，然后再用小笔在画中添加些细部，使得画面更耐看。吴冠中把作画时的笔法比喻为板斧和钢针，就某种意义而言塞南的追求孰可近之。前人讲作画熟近于俗，我以为他的画，最可贵的一点是没有满足于一般技巧性的熟练，而总是不断进取，追求新意。因而他的画有意无意间常有一些生涩之感，带着几分拙味，当然，后一点也可能是他与生俱来的。

他的画保留了传统英式水彩画语言的某些因素，又有着自己的个人面貌，加上平时善于观察和思考，这就使他的作品不流于一般，含有画外之意，值得有心人细细品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