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年来,我数度深入呼伦贝尔盟草原腹地,有时个把月,有时两个多月,有时在春夏,有时却在秋冬。像交友一样,接触多了,感情也就深了。这样表面浮浅的猎奇是可以被深入细致的观察所替代。我是真的爱上迂回曲折的伊敏河、莫洛根河和那漫遍草原的野花、雪白的蒙古包、奔马和驱马驰骋的牧民……对生活的倾心能使创作激情维持饱和状态。
有一次,我跟乌兰牧骑一同深入牧区,我们跑了不少生产队、草场、牧地和奶点。在马背上,在吱吱嘎嘎的“罗罗车”上,感到心情是那样开阔。我饱览了牧民各式各样平凡的生活,同时还亲身体会到乌兰牧骑这支文艺轻骑队与牧民相依无间的情谊,心中打下一个很大的感叹号。又一年夏秋,在没有翻译的情况下,我独个闯到陈巴尔虎旗的奶点去。沙丘上的跋涉,语言不通,靠介绍信和两个知识青年的帮助,住到一个军属老大娘的蒙古包里。这时正是剪羊毛和挤奶的时节。白天烈日下,我坐在沙地上给剪羊毛的妇女们画速写,傍晚落日,置身于牛群和牧民们喧闹的归途中,晚上,回到蒙古包,滚热的奶茶和散发肉香的面条已端到面前。在昏暗的烛光下,我只看到军属老大娘嘴角的一丝微笑。当她双手合十侧头贴到耳际,我又带着几分倦意入睡了。在这里,我不但熟悉剪毛、挤奶、放牧等各种劳动环节,而且真正感受到牧民们的憨厚、直爽的性格和他们纯朴的心灵美。
几年来,我曾和放牧骆驼的老大爷同住一个蒙古包,也深入到莫洛根河的夏营地。牧民套马的骁勇场面令我惊叹不已;我参加过盛大的狂欢节——那达慕大会;我曾在东巴尔虎旗雪漠哨塔下的边防连土堡里住过,在寒风呼号中倾听民兵和战士讲述边防故事。
——摘自《生活.创作.杂感》,张祯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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