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前絮语:

 

看李立祥先生的画总会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,那感觉仿佛让你感受到草原的辽阔,会闻得到奶茶的清香,会看得到奔驰的骏马,会听得到动人的歌声……

我一直在想,究竟是什么让他的画作具有了这样一种意境与魔力?

今天,读过这篇《雍和与草原》好象明白了一些。

那原本是一股源于爱的力量!于草原、于庙堂、于草原上的人们……

是对生活的热爱,对美的希冀与追求,对信仰的虔诚,对事业的忠诚,让画家手中的笔墨有了如此细腻的表达,有了如此滚烫的情感,有了如此美好的画卷……

感谢画家李立祥先生赐稿中网之声,让中网之声的读者有了一次欣赏“雍和与草原”的机会。下面就请读者随着手指的滑动,享受一场屏幕上的视觉盛宴吧!

明天就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中秋佳节和新中国71周年华诞的日子。双节将至,中网之声:

祝大家中秋佳节阖家团圆,幸福美满!

祝伟大祖国欣欣向荣,繁荣昌盛!


画家李立祥(右)和草原额吉在一起


李立祥,少年时在北京市少年宫学习国画,受秦仲文、马耀华、郭味蕖等先生的教导;中学时得美术老师高岚的教导,学习素描和水彩,课余时间速写了大量北京市地标性建筑,如北京站、天坛、地坛、故宫等,为后来艺术创作中绘制古典建筑打下坚实基础。

1968年响应国家号召上山下乡到内蒙古自治区乌珠穆沁旗。下乡期间劳动放牧之余,笔耕不辍,速写和创作了大量以草原为题材的国画、水彩作品,其中一幅草原大雪图,被北京花鸟画家张重梅先生看到后题写“听雪画庐”,由此名声鹊起。

1974年至1981年,先后数次参加锡林郭勒盟美术创作班学习,在包世学、程锐等前辈指导下修开展美术创作。曾就读于内蒙古师大艺术专业,得郑霞秋、张扬、郑俭、张峻德、熊一然等先生指教。

1990年,告别大草原返回北京奉调雍和宫工作,负责研究室工作。

      进入新世纪,先后在国内外举办个人画展及联展十数次,内蒙古卫视、北京电视台、电视书画频道等均有播出。作品被海内外多家机构与个人收藏。

主要出版物:《李立祥画说雍和宫与草原》《雍和草原情——李立祥画集》《雍和宫木版佛画》《雍和宫》等十多种图书、画册。

      其作品被多家国内美术专业报刊刊载,百余篇关于雍和宫与草原文化的文章发表于国家及地方报刊。

 

              画家在牧民蒙古包里写生创作

 

雍和与草原

 

李立祥

  

是缘分让我在内蒙古大草原工作生活了三十多年后又重返京城,并奉调进入雍和宫工作,自此结束了二十余年的草原生活。在我心里,草原与雍和宫虽然一为广袤原野,一为封闭庭院,但这两者自古至今就有着千丝万缕、筋骨相连的渊源。

  雍和宫位于北京紫禁城东北方,是一座保存完好的藏传佛教寺院。在草原时,每每与老牧民提起雍和宫,他们的眼睛就会发亮,并说到以前草原上的寺院,说到还俗的喇嘛,还说到文革初期被拆毁的旗喇嘛库伦庙,从他们的言语中我感受到一颗朴实虔诚的心。历史上,雍和宫曾是清代雍正和乾隆两代帝王的在潜之居。清康熙三十三年(公元1694年),康熙帝将原址为明内务府的官房赐予四皇子允祯为“贝勒府”,后经“雍亲王府”、“行宫”等更轶,于乾隆九年(公元1744年),乾隆皇帝将雍和宫改为藏传佛教寺院。


     作 品 欣 赏    




      

      光阴荏冉,1981年,雍和宫作为宗教场所,作为藏传佛教艺术博物馆,作为旅游胜地,打开了大门。我到这里后终日与之相伴,以心读着这座古寺,读着千里之外的大草原。我看到那层层殿顶,由低至高,飞檐峰脊,恢宏庄严,还有上面熠熠生辉的五座金色的小塔和随风飘来的阵阵梵铃声,无不给人一种神秘恢弘、凝重庄严之感。望着它,我的思绪常常越过红墙,遥想远方,仿佛看到了寂静千年的青草地,仿佛听到了勒勒车前行时咯吱咯吱的声响,草原天边,是一脉淡蓝淡蓝的线……当暖风吹过,我体验着这红墙黄瓦的寺院与一望无际的草原相融相知的感觉,那该是一份多么美好心情。


     作 品 欣 赏    



雍和宫大殿门楣之上雕有九龙的匾额,还有寺内的石碑,均为满、汉、藏、蒙古四种文字镌刻。宫内众多反映蒙、藏等地民族习俗的唐卡、生活用具等造型艺术品保存着原始古朴稚拙的遗风,呈现出古老民族的成熟与厚重,带有浓郁的地域色彩。其实,雍和宫与草原有着久远的联系,改寺初始,乾隆即颁旨,寺院内设显、密、时轮、医学四大札仓(学校),各札仓的僧员由内、外蒙古选送。同年(公元1744年),从内蒙古49旗和外蒙古7部以及西藏邀集500名青年学僧来雍和宫修学佛法、成立僧团。乾隆皇帝经常来雍和宫礼佛、巡视,西藏、内外蒙古进京的高僧大德们亦在此讲经弘法。一时间,雍和宫成为沟通中央政府和蒙、藏等地区关系的纽带与桥梁,成为僧俗信众向往的圣地。


     作 品 欣 赏    










如今,草原牧民时常来到雍和宫朝佛,感触着即有皇家气派,又蕴含着多民族文化的寺院那一段段厚重沧桑。每当锡林郭勒的牧民来到这里时,无论是相识的或不相识的,我总有一种故乡来人了的感动。许多牧民身着崭新的袍子,在佛像前恭恭敬敬献上哈达,还从宽大的袍子中掏出带来的黄油、奶豆腐等食品,置于供桌之上。前些年,阿拉坦和力老知青晓琦多次带着嘎查的牧民到雍和宫朝佛,大其木德、孟克、邻喜等携家带口都来过。许多当年的老牧民都不在了,来的多是第二代、第三代。还有从草原到京城买车的、看病的、旅游的都要到雍和宫,他们在各殿朝佛,额头轻轻触着殿堂供桌的桌沿,还要请上雍和宫的香、念珠等法物,带回家乡朝佛用。一年,白音都兰的牧民代表专程到京城慰问当年插队的“老知青”,其间“老知青”陪他们到雍和宫朝佛,大家蒙汉语间杂,共同回忆着雍和宫与草原的往事,欢声笑语,其乐融融。我曾引导一位90多岁的老额吉一家来到雍和宫大殿,在盏盏油灯的映照下,透过双手扬起的袍子袖口的缝隙,看到她默默念着经咒,布满皱纹的脸上充满着希冀,她完全沉浸于佛的世界里了。 


     作 品 欣 赏    






人们常说:雍和宫有“三宝”,即佛、法、僧。一日,一老僧人对前来朝拜的牧民讲着雍和宫的历史和“三宝”的功用,众牧民静静的聆听着,温暖的阳光下,红墙黄瓦间,那真是一幅温暖和谐的画面。看着这温暖和谐的场景,我忽的想到昔日我们刚刚下乡插队到草原的时候。正值文革,寺院拆毁,众僧还俗,就我在嘎查就有十数位被迫还俗的僧人(过去在草原上许多家庭的男子都有出家为僧的传统)。还俗的喇嘛有老有小,像当保管员的老布僧、马倌大其木德、奥其尔、巴其尔等,他们为人和善,笑容可掬,牧业上都是一把好手。其中,小班森因为让他干木工活的缘故,大家又称他为小木匠。他的手很巧,金属活计样样精通,尤精银器的制作。虽然在那个年代,可是许多家的手工艺活儿还都得请他做,而且做得又快又好。有的还俗僧人还行医为牧民看病,给些蒙药,疗效很好。当时我想,从庙里出来的僧人挺有能力的。

在那一段难忘的岁月里,我总是一有时间就画些描绘草原的小品,喇嘛库伦庙遗址、盖起了一排排土坯的民居房、道特诺尔苏木唯一留存留下的一座佛殿(因为成为粮库而幸免于难),还有正蓝旗的高格斯台寺院的部分僧舍,锡林浩特贝子庙的外景等,这些作品一直陪伴在我身边,成为永久的纪念。在草原工作生活三十余年的日子里,我总是会看到牧民家的门楣、墙壁的佛龛、菩萨和上师宗喀巴的画像(出于保护考虑有的还会蒙上一层薄薄的布帘);会看到手持念珠诵经的牧民;会看到高高的山坡上用石头垒起的敖包和飘扬的风马旗;会看到每年祭祀敖包的牧民。


   作 品 欣 赏    





有一年春节前,当年插队的旗政府带着牧民代表到北京与“知青”联谊来到雍和宫,时任雍和宫管理处副主任的达瓦接待了大家,庙管会副管家孟和乌力吉还为大家照了合影。那一天,湛蓝色的天空与朱红色、蓝绿色的蒙古袍交相辉映,穿梭往来,天上地下,殿宇庙堂,佛音袅袅,香烟缕缕,无不为草原上的人们祈福平安……


身着蒙古袍的画家李立祥回到了草原,回到了故乡


画家在草原写生


注:①文章中提到的“旗”就是我们常说的“县”,蒙族地区称XX旗;②文章中的”额吉“是蒙古语,就是”妈妈“的意思;③所有图片均为画家李立祥先生提供;


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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