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下黄河第一闸 诺敏·何 摄
古代黄河河运,历史悠久。宁夏到包头这一段黄河通航的历史,可追溯到北魏时期。北魏大将刁雍曾在薄古律镇(俗称胡城,在今宁夏灵武)镇守边关,“凿渠溉田,官民兼获其利”,使胡成一带成为著名产粮区。据《元和志》记载,刁雍一次从胡成运往北魏沃野镇谷物五十万斛,就是通过黄河河运完成的。可见,宁夏到后套平原的黄河航运通道,在北魏时期就已经开辟。清朝建立,磴口地区由中央政府封赠给蒙古族阿拉善霍硕特旗驻牧,东与鄂尔多斯右翼后旗以乌拉壕为界。从蒙古人 命名的“巴音木仁”地名推测,这一带当时是水草丰美之地。阿拉善王爷府曾在磴口设置总管公署,管理这一带的河路及牧场。康熙三十六年,康熙皇帝曾到宁夏一带巡视,在返回途中,乘坐船只顺黄河东行,途经磴口,到达包头,还作诗《塞上行》一首,道:“回銮欲假顺流便,特乘舰艇浮奔洪。”“放棹百里只瞬息,迅于走坂驰骏马。”乾隆年间,阿拉善境内的吉兰泰盐场得以开发,磴口码头自然是运销食盐的转运站点。吉兰泰开采的盐于每年冬季从旱路驮运至磴口码头,待春夏秋之际再从磴口码头转水运东输,三四天即可到达包头。这样,磴口码头一年四季都有商队商船往来出入,更增添了它的繁华。由于清政府与阿拉善王爷府的重视,磴口码头得以重新修缮扩展,成为声名远播的水陆枢纽。清代诗人蒋延禄、张梯、郭鸿熙、王以晋、徐学采、俞明震等人,都曾留下关于磴口码头航运的诗作。其中蒋延禄的《磴口春帆》一诗道:“叶叶春帆塞上行,黄河渡口认归程。”描写了古代磴口帆船片片、前后相连的盛况。诗中也明确指出,磴口是“黄河渡口”之一。据有关史料记载,民国年间,磴口码头仍然是宁包之间黄河上船运的主要集散地。每年四月至九月,是通航的旺盛期,码头停靠船只往往在百只以上。宁夏(包括今阿拉善地区)的进出货物主要从磴口码头装卸,日吞吐量在一千吨以上。民国十五年,时任西北边防总督的冯玉祥将军,在磴口设县,县府所在地就设在磴口码头(今阿左旗巴音木仁苏木),并采用老地名“磴口”作为县名。包兰铁路磴口黄河大桥
新中国成立以后,黄河航运继续延续,河套航运办事处曾在三盛公办公。三盛公也是古已有之的黄河码头之一,规模仅次于磴口码头。磴口境内的沈家渠口就在三盛公附近,沈家渠则是当时后套水运航道之一。直到1962年,京兰铁路开始运行,黄河船运才完成其历史使命,渐渐没落。磴口的“磴”字,字面意思是“石头台阶”,而现磴口一带黄河岸上并无石头台阶可见。但当年磴口码头繁盛之时,为了船只停靠码头、行人上下船只、扛夫装卸货物之便,在泥泞的黄河岸边砌石成阶是完全可能的,也是非常必要的。只是这些石阶,随着岁月的流逝,被桀骜不驯的黄河水淘掉,淹没到深不见底的河水中去了。黄河东去,时过境迁,大浪淘石,古迹荡然无存,而带石字旁的磴口之名却流传下来,人们望“磴”生奇,不是很正常的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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